Autumn is fake.

光和暗并存,一散一半,故称散半。
也可以叫我秋

酒馆杂记·壹 花满

bgm:《海底》


“您的米酒。小姐是开花店的?”

“呃,是啊。说起来,好久没人叫我小姐了……”

“米酒甘甜,想必小姐的故事也是如此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在街角开花店,叫作花满。

实际上在街角开花店是很有意思的事。每天人来人往,是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的。

不过那是一个星期一的下午。

“小姐。”

一个姑娘。黑发笔直微湿,散在肩上。金框眼镜,眼眸同黑发一样,墨黑的毫无人气。一身运动服,倘若是白色倒还可添些活力,偏偏只有黑色,压住了妙龄少女本该有的灵气。

“向日葵能开多久呢?”

我留意到她想买向日葵,便走去挑花:“那可不好说呢。不过如果精心护理的话,可以存活三个礼拜呢。”

她的目光转向了向日葵,眼底有了一点亮光,可惜只那一点。“小姐,我结婚的时候这家花店还会在吗?”她忽然这样问。

我停下来,笑着对她说:“大概会的吧。不要小看养花人的毅力啊。不过您会什么时候结婚呢?”

她开始沉默。我继续挑花。最终我拣定了五支,就问她:“这五支?”

“大概二十年,兴许是三十年,也许更久。阶级差异和社会偏见都不是什么善茬。那就这五支吧。”

我一愣神,旋即明白她在回答之前的问题。这样的回答很难让人再说出什么来,安慰也好,或是玩笑。我抽过一张棕色的报纸准备进行包扎,又是听到一声小姐。不过这一声小姐太缥缈了,如烟如风,无形无色,却不像是活人发出来的。

“不必包装了,我直接拿去好了。”

“可是向日葵的茎上有小刺啊,会很扎手的。”

她笑起来,像是海的涟漪。可是不对啊,尽管她有海的神秘,却还是没有生机啊。这笑倒像杜鹃啼血,凄厉中又有刻骨的。

“向日葵的刺有毒吗?”

“那倒是没有的……”

“那么就好了,小姐。这封信也放在这里,有一天小姐会需要打开它的。”

她走了。若不是花瓶中少了五支向日葵,柜上多了一封信,根本看不出她曾来过这里。

我看云镀了一层金,料想时间不早,就熄灯回了白莲泾。忽然看到那姑娘坐在白莲泾桥上,望斜日沉沉,怀着与夕阳同色的向日葵。

“姑娘,小心啊!很危险的!”

“谢谢,没事。”

我止住了去劝她下来的念头,转身离开。

“时至——”

“嗵.”

什么重物落入水中。

夕阳在那一刻变得血红,江水滴出血来,可这色究竟是什么?

“小姐,小姐……”有人在叫我小姐。

“小姐您好,请问事发时……”

“她之前给了我一个信封。”

“恕我冒昧,但信封里是什么呢?”

我打开信封,落出一百块钱,另有信纸一张。字迹嚣张,好像不应是她的字迹,却又合情合理。

花店小姐:

抱歉无法当面告知,在下实是一个胆小的人。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抵已经死了,可还是要拜托你一件事啊。如果一死了之,连遗物什么都没剩下,实在是太卑微了。这一百块钱是来买五支向日葵的,倘若日后有人来小姐的店专门问起我,那么请小姐把我的遗物给那人吧。是五支向日葵,不是钱啊。

今日此种行径着实怯弱,还是不要被人喜欢的好。

“……”

“君可知我意?那人拿到了遗物,那这姑娘只是过客吗?”

“君亦知我意。小姐赠我以故事,这一壶米酒,就赠与小姐了。”


.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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